農人真的很辛苦
我現在住在台北,但故鄉是在彰化鹿港,外公外婆在鄰近的福興鄉務農。
我的阿公阿媽,沒有受教育,謀生的能力自然就只能倚仗那一畝田的耕種收入,但阿媽真的很厲害,好像是變魔術一般,那一畝田裡面除了正規的作物之外,在田埂邊、角落裡,還能種植蔬菜、木瓜、香蕉供自家食用。
每次回鄉下,阿媽就是一包一包的蔬菜、番薯、蔥蒜、菜頭、菜心、大頭菜、雞鴨,滿滿一車讓我們帶回台北。都跟阿媽說車子塞不下了,後車廂都裝滿了,阿媽還是說:台北蔬菜貴,自己種不用錢。十來年前的農曆年前,記得新鮮蒜價大漲,也是因為阿媽有種,我們才有大蒜可以沾醬油,配蘿蔔糕、香腸吃。
每到農曆年的時候,正是豌豆,台語講 ㄏㄛˇ ㄌㄧㄣ 豆的採收時刻。回外公家裡總是會發現,大過年的,阿公仍然下田採收,再把豌豆捆包載到市場、農會去給人收,不僅我的外公外婆如此,其它的農人也都這樣。父親也是會說笑說要我們下田幫忙採收,不用多久我們小孩子正值壯年就腰酸背痛,作不下去了。很難想像外公外婆成日耕種的耐力與毅力。
而拜年說吉祥話的時候,阿姨、舅舅總會說笑,要小孩子們跟阿公說:祝阿公今年豆子一斤一百大發財。阿公那畝田,才多大?豌豆一斤一百又能賺多少?不是股票上萬點,也不是Dram、面板要漲到多少錢,一斤一百,或許代表了農人對收入的微薄期待與對收入的真實反應。
到現在,阿公已經年近八十,阿媽視力衰退、腰桿挺不直,得要穿護腰鐵架了,仍然必須下田耕種。看到最近電視上,政府因為施政重心忽略本土農民族群,更無法解決農民辛勤耕種之後,因產銷制度不妥善,導致血本無歸,辛勤付諸流水的悲劇。或許這真如我收藏的無米樂DVD內,阿伯說的 "滅農" 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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